利用春节7天长假,笔者游了趟仰慕已久、声名远扬的庐山。
自深圳去庐山很方便,有直达火车。下午3点上车,次日早晨6点一觉醒来,就到庐山脚下、长江边上的小城九江市了。
九江市区不大,约30平方公里,人口45万,但却是个文化底蕴十足的历史名城。九江古称浔阳、柴桑、江州。城中名胜古迹多处,例如琵琶亭,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当年“浔阳江头夜送客,忽闻水上琵琶声”写下的那首真切感人的叙事长诗《琵琶行》就源於此(其中佳句“相逢何必曾相识,同是天涯沦落人”千百年来一直为后人传诵)。又如长江边上历经沧桑的浔阳楼,也演绎出《水浒传》里所阐述的“宋江在浔阳楼上题反诗”、“李逵挥斧斗张顺”、“众好汉劫法场”等大闹江州的故事。
自九江上庐山有南、北两条盘山公路直达山顶的牯岭镇。乘车走北面登山,约一小时车程。盘山公路弯多路陡,据说1959年毛泽东首次上庐山时是以扔火柴棒的方法数出上山公路的弯道。车抵山顶牯岭镇,他扔空了4盒火柴,手中还剩下4根,以每盒火柴100根计,毛泽东得出了上山公路有396道弯的结论,遂在《登庐山》诗的开头兴趣盎然地写道:“一山飞峙大江边,跃上葱茏四百旋”。(后两句“冷眼向洋看世界,热风吹雨洒江天”是传神之笔。)
庐山是避暑胜地,每年5月至10月,游客蜂拥而至,风景区里人声鼎沸,嘈如集市,令人闲情逸致顿失。故此我选择了旅游淡季出行,上山时是大年初二,许多店铺餐馆还在歇业,几经询问,仅花120元就住上了一个带暖气供热水的标准间。
庐山景观之秀、之险、之壮丽、之雄伟,我曾在媒体上无数次领略过,如今登山俯视,方深切感受到那种峰巅之云遮雾障、山渊深不可测、险谷如畴、万仞骈立的磅礴之势。在五老峰顶,细细品味古人在石崖上的题字:“去天五尺”、“日近云低”、“目无障碍”、“俯瞰大千”,非身临其境不得其韵。
庐山有仙人洞,传说吕洞宾曾在此修仙得道,后因毛泽东的著名诗句“天生一个仙人洞,无限风光在险峰”而声名远扬。可如今来到此地一看,与想象中的景观差远了,所谓仙人洞又小又短,不过七八米深,与桂林的七星岩、芦笛岩不可同日而语。
早就听说庐山多雾,连雾都重庆、伦敦都望尘莫及,这回还真让我撞上了。第三天清晨,小雨过后,便是迷雾茫茫,远处山峦时隐时现,近处浓雾飘来,万般秀色皆退,直至中午,雾仍不散,十步开外不辨人影,更不用说拍照了,只好掉头打道回府。
庐山的魅力还在於它是景观与人文历史结合得较好的一处胜地。从两千多年前的司马迁,到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、范仲淹、王安石、康有为,及至现代的蒋介石、毛泽东等大批天子名儒、达官贵人、高僧奇士、文人墨客都曾到此寻芳探幽,或隐居修学,或处理政要,给庐山增添了许多传奇色彩。如今,蒋介石、宋美龄住过的“美庐”别墅仍保存完好。蒋介石创办军官训练团的旧址“庐山大厦”亦向游人开放,其手书“传习学舍”四个大字清晰可辨。
中国共产党有多次重要会议在庐山召开。1960年的庐山会议,上山时还是国防部长的彭德怀,在山上写了封长信给毛泽东,下山时即被削职为民了;1970年的中共九届二中全会也在庐山开,时任国防部长的林彪,在会上倡议设国家主席末成,下山不久就出逃苏联,因飞机失事而死。
据考证,历代文人吟咏庐山的诗句有四千多首,在笔者读过的十来首诗中,我最喜欢的是宋代苏轼的那首《题西林寺壁》,现抄录於下:
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。
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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